第139章 你是個人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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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廂裏的男高音和女高音同時飆升。
在一陣混亂中, 駕駛室裏的高野等人手忙腳亂, 藍浩徹底慌了神兒，對著操作臺一陣瞎弄。
結果列車因速度太快以至於脫軌, 直接像拋物線那樣從軌道上飛了出去。
駕駛室裏的人們發出嗨到巔峰的尖叫聲, 藍浩無比絕望道：“野哥我他媽不玩兒了！”
“啊啊啊！！！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易秋白他們全都撞向了擋風玻璃, 骷髏碎得七零八落。
高野“砰”的一聲撞到操作臺上, 不慎撞掉了屁股，他失去理智咆哮道：“屁股！老子的屁股掉了！”
車廂裏的玩家們腎腺素極速飆升, 猶如坐過山車似的集體嚎叫。
只聽“哐當”一聲巨響，列車落地，眾人徹底被震暈了。
駕駛室裏的易秋白等人待列車停穩後, 慌忙找自己的身體組織。
吳月頭暈道：“欸, 我的腿呢，這條腿怎麽長了這麽多？”
易秋白：“你那條腿好像是我的。”
吳月把腿骨遞給他，易秋白“咦”了一聲, “這不是我的。”
向強：“好像是我的？”
高野：“我的屁股呢, 你們誰看到我的屁股了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易秋白默了默, “估計滾到車廂去了？”
高野連忙沖進車廂, 大聲問：“你們誰看到我的屁股了？！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胖子高聲道：“野哥你的屁股在這裏，它好像被我弄扁了！”
高野：“？？？”
胖子好不容易把身體組合成形，並把高野的屁股從座位下拖了出來，先前明明圓潤飽滿，這下癟癟的，確實變形了。
高野勉為其難把它組裝上。
胖子問眾人道：“欸, 你們有誰看到我的下巴了？”
有人道：“這個是不是？”
胖子興沖沖跑了上去，高野扭著他的扁屁股去駕駛室。
眾人全都被那場面逗笑了，紛紛道：“野哥，再扭下！”
高野：“你們這些崽子過分了啊。”
眾人哈哈笑了起來，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，徹底忘了他們目前的窘境。
這原本是一場前途未蔔的危險旅程，結果被他們搞得歡聲笑語。
所有人都開懷大笑，仿佛把先前經歷的那些恐怖忘得一幹二凈。
在知道列車裏只能存活五十人的條件下，高野他們完全可以成功通關，卻為了陌生人做出努力。
大家都感到窩心，為他們這群可愛而有趣的人點讚。
重新回到駕駛室，藍浩白著臉打退堂鼓，不顧他們再三勸說跑回了車廂。
五人感到很無奈。
現在列車不知道停在哪個鬼地方，必須得想法子把它運行起來才行。
易秋白東摸摸西看看，向強摸下巴道：“反正都是瞎搞，把每個鍵都按一遍？”
於是易秋白按下紅鍵。
沒有反應。
一頓劈裏啪啦操作猛如虎，列車居然重新啟動。
它冷不防長高了一截，底座像被升高似的，人們還沒反應過來，它居然像蟲子似的緩慢蠕動。
易秋白：“？？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車廂裏的李魁好奇問：“這是在啟動了嗎？”
高野：“好像被啟動了。”
李魁困惑道：“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？”
吳月：“它正在緩慢爬行。”
李魁：“所以我們要爬多久才能到目的地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這個速度確實慢了點。
易秋白又一頓瞎操作，它還在繼續龜速，不過外面的環境開始發生了變化。
之前一直是大霧彌漫，現在周邊環境竟然變得清晰起來，是一座山谷，正是春暖花開萬物覆蘇的時節。
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軌道，易秋白不免感到驚奇。
旁邊的吳月道：“這山谷也太美了吧。”
向強：“看季節應該是春天。”
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落進來，車廂裏的玩家愜意的享受日光浴昏昏欲睡。
列車明明是龜速爬行，但沒過一會兒春天轉變成了夏季，接著秋冬……
四季輪回。
車廂裏忽然變得異常安靜，吳月好奇探頭觀望，不由得楞住了。
察覺到異常，幾人走出駕駛室，看到車廂裏的情形，胖子的下巴掉了。
全部玩家都變成了七八十的老頭老太太！
所有人看著他們，佝僂著背，老態龍鐘。
向強不可思議道：“所以我們到底爬了多久？”
高野沈重道：“看這樣子估計爬了幾十年了吧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而監控面前的眾人默默地看向主系統，他幹咳兩聲，說道：“要不007你去開到終點站？”
系統007義正言辭道：“老大，這是違規操作，屬於作弊。”
主系統沈默。
就在方才看到易秋白瞎幾巴操作時系統007就已經發出過警告，結果主系統偏不信這個邪。
這下好了。
主系統摸了摸鼻子，“要不強制把他們撈出來？”
系統006：“還是及時止損，把他們送到終點站算了，要不然再這樣瞎操作下去，副本極有可能會出現問題。”
工程部的其他人員紛紛附議，有人出主意道：“咱們可以遠程操控，通關後不給積分。”
“這主意好。”又道，“那幫人騷操作層出不窮，現在已經出現變異代碼了，繼續下去還不知會搞出什麽玩意兒來。”
最終為了二十四號副本的安全，工程部對202K列車開啟了遠程操控。
易秋白等人正懵逼是怎麽回事，結果列車開始快速行駛，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場時光倒流。
外面的景色從冬天轉變成了秋天，再到夏天和春天……
車廂裏的玩家們隨著季節的交替一點點從老年回到中年，再到最初的年紀，場面很是神奇。
徹底恢覆後，李魁困惑道：“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場夢，夢到我變老了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八筒看著外面飛逝而過的景色，詫異道：“能正常行駛了嗎？”
高野：“看樣子是的。”
八筒：“你們真厲害！”
幾人看向對方，其實是懵逼的。
回到駕駛室，吳月困惑道：“真奇怪，它怎麽忽然就正常了呢？”
易秋白攤手道：“誰知道呢，只要能到終點站就行了。”
只消一個多小時，202K列車順利抵達終點站。
剎車聲響起，水霧冒出，四周一片純凈世界。
藍天白雲倒映在水面上，形成了一幅幽閉而靜謐的畫面。
人們趴在車窗前觀望，有人問：“這就是終點站嗎？”
“應該是的吧。”
系統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，“歡迎旅客安全抵達極樂界，請大家做好下車準備。”
人們高興不已，“終於通關了！”
“是啊，我們太不容易了。”
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時，平靜的水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。
系統007像標桿似的站在那裏，滿臉不情願。
易秋白好奇道：“咦？他怎麽來了？”
吳月不由得緊張起來，本能反應道：“我們沒有違規操作吧？”
高野無所畏懼，“大不了積分又被清零。”頓了頓，“這車估計是他操作行駛過來的吧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內心開始忐忑不安。
列車門開啟，系統的聲音如期而至：“請玩家依次下車。”
眾人陸續走下列車，平靜的水面因它們的重力而泛起了輕微的水紋。
系統007道：“150你過來。”
易秋白等人乖乖走了過去，系統007上下打量他們，沒好氣道：“玩得挺嗨呀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胖子小聲道：“我們沒有違規操作吧？”
系統007翻白眼道：“有。”
易秋白：“那副本為什麽沒有提示？”
系統007不答反問：“你為什麽要去咬骷髏？它的味道很好吃？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系統007：“你能認真回答我這個問題嗎？”
易秋白想了想，“我就是想試試骷髏的味道好不好吃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高野：“結果呢，好吃嗎？”
易秋白：“跟嚼蠶豆似的，嘎嘣脆。”頓了頓，“有點像沒有味道的薯片？”
系統007氣極反笑，“你真他媽是個人才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向強問：“所以我們可以離開副本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可以，不過積分全部清零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吳月吐槽道：“這太過分了吧，我們並沒有觸犯副本規則，憑什麽清零？”
系統007：“那我現在就把你們扔回列車，開個七八十年，怎麽樣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還是不要了吧。
系統007不要臉道：“你們好好考慮一下，如果接受這個條件，我便送你們去二十四號副本的中轉站。如果不接受，則繼續體驗一下當駕駛員的樂趣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胖子還想茍延殘喘，“那個……只有我們五人回去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全部玩家。”
高野：“意思說我們想離開副本的話，作為代價，五人個人的積分全部清零，201名玩家都可以被送到中轉站。”
系統007：“是的，回到中轉站你們可以繼續刷下一個新副本。”
高野：“那他們的積分會被清零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保持不變，只對你們五人做懲罰。”
高野無奈攤手。
易秋白問：“我們五人有記憶數據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有。”
易秋白松了口氣，那還好。
向強道：“去跟李魁他們討論一下吧，看他們還玩不玩？”
人們自然是拒絕的，不過知道他們五人的積分會被清零，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表達出來。
李魁倒是爽快，說道：“你們做決定吧，這畢竟跟你們的利益扯上關系，我們聽從便是。”
高野大聲問：“大家還想跟我們繼續玩嗎？”
眾人笑道：“想！”
高野：“那大家想回中轉站嗎？”
眾人：“想！”
高野：“那咱們就在這裏散了啊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，有緣再聚。”
眾人紛紛笑了起來，有人道：“野哥你是我偶像！”
高野：“還是算了吧，我這癟屁股造型不太適合當偶像。”
眾人全都笑了起來。
系統007開通了二十四號副本的中轉站通道。
離別到來，人們陸續上前擁抱五人組，感謝他們的全程照顧。
易秋白挺不好意思的，“實在抱歉，沒能讓你們掙上積分。”
高野：“咱們爭取下次改進一下，多學一門駕駛技術改變命運。”
眾人哄堂大笑。
那一刻，系統007看著這群歷經生死的玩家與他們親昵道別，內心頗有些觸動。
在系統裏待久了總會喪失部分個人情感，見慣了利益相爭，早就對人性冷漠了，只是有那麽幾個人仍舊用赤誠感染著他們。
星火雖小，卻足以慰藉。
把玩家們都送走了後，整個空間又變得冷清下來。
高野試探問：“我們回到中轉站後是不是會換個正常點的造型？”
系統007：“你這造型挺好的，沒必要換。”
高野噎了噎，“要不換個屁股？”
系統007：“你要求太多了。”
高野：“……”
幸虧回到中轉站後他們變成了正常人，幾人陸續走進大門，尋找自己的休息室。
易秋白的休息室在717號，進去後他先洗了個熱水澡，舒適的裹著浴袍癱在床上期待著系統的匯報聲。
“恭喜玩家150成功通關二十四號關卡，你在‘無限列車’副本中由於操作不規範，造成資源過度損耗，現將積分清零，回到初始值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神他媽資源過度損耗，副本不就是拿給玩家瞎折騰的麽？
刺痛感傳來，系統討厭的聲音響起：“玩家188，編號更新成功。”
辛辛苦苦大半年，一朝回到解放前。
“現在到了提取記憶數據的時間，玩家188有一段記憶數據載入。”
“數據載入中……”
周邊的空間忽然變成了一間臥室，墻壁上有一臺不知是什麽年代的老式電視，電視裏播放著文藝老片。
易秋白看著那場面露出滿臉問號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，就在易秋白看得昏昏欲睡時，電視裏的畫面總算變了。
也不知是沒有信號還是其他，起初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狀，後來那些雪花像有生命似的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易秋白集中註意力觀察它們，隱隱看出了端倪，三十。
數字三十。
難道是三十號副本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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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陣混亂中, 駕駛室裏的高野等人手忙腳亂, 藍浩徹底慌了神兒，對著操作臺一陣瞎弄。
結果列車因速度太快以至於脫軌, 直接像拋物線那樣從軌道上飛了出去。
駕駛室裏的人們發出嗨到巔峰的尖叫聲, 藍浩無比絕望道：“野哥我他媽不玩兒了！”
“啊啊啊！！！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易秋白他們全都撞向了擋風玻璃, 骷髏碎得七零八落。
高野“砰”的一聲撞到操作臺上, 不慎撞掉了屁股，他失去理智咆哮道：“屁股！老子的屁股掉了！”
車廂裏的玩家們腎腺素極速飆升, 猶如坐過山車似的集體嚎叫。
只聽“哐當”一聲巨響，列車落地，眾人徹底被震暈了。
駕駛室裏的易秋白等人待列車停穩後, 慌忙找自己的身體組織。
吳月頭暈道：“欸, 我的腿呢，這條腿怎麽長了這麽多？”
易秋白：“你那條腿好像是我的。”
吳月把腿骨遞給他，易秋白“咦”了一聲, “這不是我的。”
向強：“好像是我的？”
高野：“我的屁股呢, 你們誰看到我的屁股了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易秋白默了默, “估計滾到車廂去了？”
高野連忙沖進車廂, 大聲問：“你們誰看到我的屁股了？！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胖子高聲道：“野哥你的屁股在這裏，它好像被我弄扁了！”
高野：“？？？”
胖子好不容易把身體組合成形，並把高野的屁股從座位下拖了出來，先前明明圓潤飽滿，這下癟癟的，確實變形了。
高野勉為其難把它組裝上。
胖子問眾人道：“欸, 你們有誰看到我的下巴了？”
有人道：“這個是不是？”
胖子興沖沖跑了上去，高野扭著他的扁屁股去駕駛室。
眾人全都被那場面逗笑了，紛紛道：“野哥，再扭下！”
高野：“你們這些崽子過分了啊。”
眾人哈哈笑了起來，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，徹底忘了他們目前的窘境。
這原本是一場前途未蔔的危險旅程，結果被他們搞得歡聲笑語。
所有人都開懷大笑，仿佛把先前經歷的那些恐怖忘得一幹二凈。
在知道列車裏只能存活五十人的條件下，高野他們完全可以成功通關，卻為了陌生人做出努力。
大家都感到窩心，為他們這群可愛而有趣的人點讚。
重新回到駕駛室，藍浩白著臉打退堂鼓，不顧他們再三勸說跑回了車廂。
五人感到很無奈。
現在列車不知道停在哪個鬼地方，必須得想法子把它運行起來才行。
易秋白東摸摸西看看，向強摸下巴道：“反正都是瞎搞，把每個鍵都按一遍？”
於是易秋白按下紅鍵。
沒有反應。
一頓劈裏啪啦操作猛如虎，列車居然重新啟動。
它冷不防長高了一截，底座像被升高似的，人們還沒反應過來，它居然像蟲子似的緩慢蠕動。
易秋白：“？？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車廂裏的李魁好奇問：“這是在啟動了嗎？”
高野：“好像被啟動了。”
李魁困惑道：“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對？”
吳月：“它正在緩慢爬行。”
李魁：“所以我們要爬多久才能到目的地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這個速度確實慢了點。
易秋白又一頓瞎操作，它還在繼續龜速，不過外面的環境開始發生了變化。
之前一直是大霧彌漫，現在周邊環境竟然變得清晰起來，是一座山谷，正是春暖花開萬物覆蘇的時節。
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軌道，易秋白不免感到驚奇。
旁邊的吳月道：“這山谷也太美了吧。”
向強：“看季節應該是春天。”
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落進來，車廂裏的玩家愜意的享受日光浴昏昏欲睡。
列車明明是龜速爬行，但沒過一會兒春天轉變成了夏季，接著秋冬……
四季輪回。
車廂裏忽然變得異常安靜，吳月好奇探頭觀望，不由得楞住了。
察覺到異常，幾人走出駕駛室，看到車廂裏的情形，胖子的下巴掉了。
全部玩家都變成了七八十的老頭老太太！
所有人看著他們，佝僂著背，老態龍鐘。
向強不可思議道：“所以我們到底爬了多久？”
高野沈重道：“看這樣子估計爬了幾十年了吧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而監控面前的眾人默默地看向主系統，他幹咳兩聲，說道：“要不007你去開到終點站？”
系統007義正言辭道：“老大，這是違規操作，屬於作弊。”
主系統沈默。
就在方才看到易秋白瞎幾巴操作時系統007就已經發出過警告，結果主系統偏不信這個邪。
這下好了。
主系統摸了摸鼻子，“要不強制把他們撈出來？”
系統006：“還是及時止損，把他們送到終點站算了，要不然再這樣瞎操作下去，副本極有可能會出現問題。”
工程部的其他人員紛紛附議，有人出主意道：“咱們可以遠程操控，通關後不給積分。”
“這主意好。”又道，“那幫人騷操作層出不窮，現在已經出現變異代碼了，繼續下去還不知會搞出什麽玩意兒來。”
最終為了二十四號副本的安全，工程部對202K列車開啟了遠程操控。
易秋白等人正懵逼是怎麽回事，結果列車開始快速行駛，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場時光倒流。
外面的景色從冬天轉變成了秋天，再到夏天和春天……
車廂裏的玩家們隨著季節的交替一點點從老年回到中年，再到最初的年紀，場面很是神奇。
徹底恢覆後，李魁困惑道：“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場夢，夢到我變老了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八筒看著外面飛逝而過的景色，詫異道：“能正常行駛了嗎？”
高野：“看樣子是的。”
八筒：“你們真厲害！”
幾人看向對方，其實是懵逼的。
回到駕駛室，吳月困惑道：“真奇怪，它怎麽忽然就正常了呢？”
易秋白攤手道：“誰知道呢，只要能到終點站就行了。”
只消一個多小時，202K列車順利抵達終點站。
剎車聲響起，水霧冒出，四周一片純凈世界。
藍天白雲倒映在水面上，形成了一幅幽閉而靜謐的畫面。
人們趴在車窗前觀望，有人問：“這就是終點站嗎？”
“應該是的吧。”
系統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，“歡迎旅客安全抵達極樂界，請大家做好下車準備。”
人們高興不已，“終於通關了！”
“是啊，我們太不容易了。”
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時，平靜的水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。
系統007像標桿似的站在那裏，滿臉不情願。
易秋白好奇道：“咦？他怎麽來了？”
吳月不由得緊張起來，本能反應道：“我們沒有違規操作吧？”
高野無所畏懼，“大不了積分又被清零。”頓了頓，“這車估計是他操作行駛過來的吧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內心開始忐忑不安。
列車門開啟，系統的聲音如期而至：“請玩家依次下車。”
眾人陸續走下列車，平靜的水面因它們的重力而泛起了輕微的水紋。
系統007道：“150你過來。”
易秋白等人乖乖走了過去，系統007上下打量他們，沒好氣道：“玩得挺嗨呀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胖子小聲道：“我們沒有違規操作吧？”
系統007翻白眼道：“有。”
易秋白：“那副本為什麽沒有提示？”
系統007不答反問：“你為什麽要去咬骷髏？它的味道很好吃？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系統007：“你能認真回答我這個問題嗎？”
易秋白想了想，“我就是想試試骷髏的味道好不好吃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高野：“結果呢，好吃嗎？”
易秋白：“跟嚼蠶豆似的，嘎嘣脆。”頓了頓，“有點像沒有味道的薯片？”
系統007氣極反笑，“你真他媽是個人才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向強問：“所以我們可以離開副本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可以，不過積分全部清零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吳月吐槽道：“這太過分了吧，我們並沒有觸犯副本規則，憑什麽清零？”
系統007：“那我現在就把你們扔回列車，開個七八十年，怎麽樣？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還是不要了吧。
系統007不要臉道：“你們好好考慮一下，如果接受這個條件，我便送你們去二十四號副本的中轉站。如果不接受，則繼續體驗一下當駕駛員的樂趣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胖子還想茍延殘喘，“那個……只有我們五人回去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全部玩家。”
高野：“意思說我們想離開副本的話，作為代價，五人個人的積分全部清零，201名玩家都可以被送到中轉站。”
系統007：“是的，回到中轉站你們可以繼續刷下一個新副本。”
高野：“那他們的積分會被清零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保持不變，只對你們五人做懲罰。”
高野無奈攤手。
易秋白問：“我們五人有記憶數據嗎？”
系統007：“有。”
易秋白松了口氣，那還好。
向強道：“去跟李魁他們討論一下吧，看他們還玩不玩？”
人們自然是拒絕的，不過知道他們五人的積分會被清零，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表達出來。
李魁倒是爽快，說道：“你們做決定吧，這畢竟跟你們的利益扯上關系，我們聽從便是。”
高野大聲問：“大家還想跟我們繼續玩嗎？”
眾人笑道：“想！”
高野：“那大家想回中轉站嗎？”
眾人：“想！”
高野：“那咱們就在這裏散了啊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，有緣再聚。”
眾人紛紛笑了起來，有人道：“野哥你是我偶像！”
高野：“還是算了吧，我這癟屁股造型不太適合當偶像。”
眾人全都笑了起來。
系統007開通了二十四號副本的中轉站通道。
離別到來，人們陸續上前擁抱五人組，感謝他們的全程照顧。
易秋白挺不好意思的，“實在抱歉，沒能讓你們掙上積分。”
高野：“咱們爭取下次改進一下，多學一門駕駛技術改變命運。”
眾人哄堂大笑。
那一刻，系統007看著這群歷經生死的玩家與他們親昵道別，內心頗有些觸動。
在系統裏待久了總會喪失部分個人情感，見慣了利益相爭，早就對人性冷漠了，只是有那麽幾個人仍舊用赤誠感染著他們。
星火雖小，卻足以慰藉。
把玩家們都送走了後，整個空間又變得冷清下來。
高野試探問：“我們回到中轉站後是不是會換個正常點的造型？”
系統007：“你這造型挺好的，沒必要換。”
高野噎了噎，“要不換個屁股？”
系統007：“你要求太多了。”
高野：“……”
幸虧回到中轉站後他們變成了正常人，幾人陸續走進大門，尋找自己的休息室。
易秋白的休息室在717號，進去後他先洗了個熱水澡，舒適的裹著浴袍癱在床上期待著系統的匯報聲。
“恭喜玩家150成功通關二十四號關卡，你在‘無限列車’副本中由於操作不規範，造成資源過度損耗，現將積分清零，回到初始值。”
易秋白：“……”
神他媽資源過度損耗，副本不就是拿給玩家瞎折騰的麽？
刺痛感傳來，系統討厭的聲音響起：“玩家188，編號更新成功。”
辛辛苦苦大半年，一朝回到解放前。
“現在到了提取記憶數據的時間，玩家188有一段記憶數據載入。”
“數據載入中……”
周邊的空間忽然變成了一間臥室，墻壁上有一臺不知是什麽年代的老式電視，電視裏播放著文藝老片。
易秋白看著那場面露出滿臉問號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，就在易秋白看得昏昏欲睡時，電視裏的畫面總算變了。
也不知是沒有信號還是其他，起初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狀，後來那些雪花像有生命似的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易秋白集中註意力觀察它們，隱隱看出了端倪，三十。
數字三十。
難道是三十號副本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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